“腎髒損傷嚴重,但奇迹般地保住了。”
主治醫師對程淮安說。
“不過以後右腎功能會受影響,需要長期觀察。”
程淮安的表情像是被人捅了一刀。
他是在心疼我嗎?
這次的心疼,是真的嗎?
等所有人都離開後,他跪在我的病床前,顫抖着抓住床單。
“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眼淚砸在我的手背上,滾燙。
“我沒想過真的傷害你。”
我望着天花闆,那裡飄過一條彈幕。
【渣攻開始火葬場了】
“滾出去。”
我很冷漠。
程淮安僵住了。
這是他認識我以來我第一次對他說重話。
“小俞……”
“我說,滾出去。”
我轉頭看他,聲音平靜得可怕。
“或者你想看我再來一次?”
他的臉瞬間失去血色,踉跄着退後兩步。
最終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我閉上眼睛,任由眼淚流進鬓角。
彈幕在瘋狂滾動
【啊啊啊好爽!虐死他!】
【早該這樣了!】
【不過後面會更爽的,小寶要堅持住】
爽嗎?我隻覺得空虛。
十八年的人生,原來隻是一場被寫好的虐戀戲碼。
我的痛苦、絕望、每一次心碎,都隻是為了讓觀衆獲得火葬場的快感。
門又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