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的彈幕飄到了我的眼前。
【渣攻好會pua耶】
pua嗎?
程淮安的臉隐藏在陰影裡,我看不清。
我低下頭,盯着湯裡漂浮的枸杞,想起十歲那年偷吃同學給的辣條。
結果回家被發現後,父親用皮帶抽了我半小時。
他們說外面的食物不健康,會污染我給哥哥捐的血。
“為什麼不是我?”
我突然問。
程淮安正在幫我塗藥的手頓了一下。
“什麼?”
“為什麼生病的不是我?”
我擡起結着血痂的手腕。
“這樣他們是不是就會”
“别胡說。”
程淮安用棉簽蘸着碘伏,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品。
隻是小傷口,其實不必如此小心。
“阿然是先天性疾病,而你很健康,這是福氣。”
彈幕瘋狂滾動
【呸!健康是為了當器官庫吧】
【可憐的寶寶,識不破人心】
【沒事滴,後期狠狠虐這個渣攻,讓他後悔】
我盯着程淮安垂下的睫毛,他正專注地為我包紮手腕。
他很關心我,一如往常。
上個月我發燒到39度,父母隻讓醫生給我打強效退燒針。
因為那天哥哥要做檢查,他們怕我狀态不佳,不能為哥哥兜底。
絲毫不在意那藥會不會給我帶來後遺症。
是程淮安阻止了他們,一力擔保自己一定會讓我在哥哥做檢查前好起來。
從小到大,這樣的溫暖他為我送過無數次。
最嚴重的一次,哥哥病危,幾乎搶救不過來。
父母無處宣洩,差點将我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