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隊确認了現場殘留的乙醚成分,作案人反偵察能力很強,現場處理得非常幹淨。”
他條理清晰地介紹着情況,“我們正在全力追查,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關鍵。”
李哲在一旁補充:“我已經把陳氏父子所有的情況都告訴他們了。”
我點點頭,腦子裡像過電影一樣,瘋狂地回放着這一個多月來的所有畫面。
每一個細節,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話,都在我腦海裡反複撕扯、碾碎、重組。
“我老家山裡有個遠方親戚,四十多了還沒媳婦……”
我猛地擡頭,直視着那位年長的警察:“陳楓的老家!他說過要把我女兒賣到他老家的山裡當童養媳!”
“非常好!這是目前最有價值的線索!”警察立刻轉身對下屬部署,
“立刻聯系當地警方,重點排查陳楓老家所在的山區,特别是那些交通不便、有類似前科的村落!”
他轉回頭,看着我,神色凝重卻坦誠:“但您也知道,山區地形複雜,村落分散,我們的警力撒下去,要進行地毯式搜索需要時間。”
我懂,他們專業、迅速,但他們受限于程序和人力。
等他們的大網收緊,我的女兒可能早已不在網裡。
我必須為他們提供一個精準的坐标。
我摸出手機:“爸。”
那邊沉默了片刻,似乎很意外。
“雲舒?”
“你的孫女被人偷走了。”我看着窗外,“我需要人手,現在,立刻,馬上。”
“資料發給我。”電話那頭的聲音,帶着雷霆萬鈞的怒火和不容置疑的威嚴。
挂掉電話,我轉身看着一臉錯愕的李哲。
不出3分鐘,一個詳細的定位就發了過來,我同步給警方後,
走到他面前,擦去他臉上的淚,
“收拾東西!我們自己去,把女兒搶回來。”去往山區的路上,我一言不發。
李哲緊緊握着我的手,掌心全是冷汗,
車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最終在一棟破敗的二層小樓前停下。
這裡就是我父親發來的定位,陳楓口中那個“四十多歲沒媳婦的遠方親戚”的家。
我推開車門,李哲緊随其後。
我們身後,幾輛黑色的車裡,跟着我下來幾個保镖
屋門虛掩着,裡面傳來一個女人哄孩子的聲音,還有我女兒微弱的哭聲。
我一腳踹開門,屋裡渾濁的空氣和酸腐味撲面而來。
一個黝黑幹瘦的老女人正抱着我的女兒,用一個髒兮兮的勺子,往她嘴裡喂着一碗渾黃的米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