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麻利地淘米下鍋,添柴點火。
很快,濃郁純粹的,大米飯香味,開始在屋子裡彌漫開來。
這股香味。
對于常年,隻能吃些粗糧,甚至野菜糊糊的丫丫來說。
簡直是世間,最誘人的味道。
“好香啊!”
丫丫的小鼻子使勁嗅着,眼睛盯着竈台,忍不住圍着竈台小步轉圈。
她臉上,之前的淚痕還沒幹透,此刻卻笑靥如花。
看着妹妹雀躍的樣子。
趙強也笑了笑。
他轉身從角落裡,翻出一個,缺了口的舊砂鍋。
這是家裡,唯一能用來煎藥的器具。
他将從黑市,買來的幾包藥材一一放入砂鍋,架在另一個小竈眼上,慢慢煎煮。
熱氣騰騰的白米飯,散發着誘人的清香。
旁邊,是昨天剩下的野雞肉。
一家三口,圍坐在簡陋的桌旁。
丫丫小口扒拉着米飯,時不時,夾一小塊雞肉放進嘴裡,滿足地眯起眼睛。
姥爺趙玉柱也難得地胃口大開,雖然吃得慢,但每一口都細細咀嚼。
姥爺的病。
說到底,還是這年頭,窮出來的病根。
缺營養,少藥物,身體底子被掏空了。
這幾天,先是野雞湯,後是白米飯。
難得的油水,和精糧下肚,身體的虧空開始得到彌補。
更關鍵的是,趙強從黑市精心買回來的那幾包藥材,雖然不是什麼靈丹妙藥,卻恰好對症。
每天一碗溫熱的湯藥喝下去,配合着日漸改善的夥食。
效果顯而易見。
不過短短幾天,姥爺那幾乎從未停歇的咳嗽聲,明顯輕了下去,夜裡也能睡個安穩覺了。
原本蠟黃幹癟的臉色,也漸漸泛起了些許紅潤。
精神頭都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