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二和牛玉芬的事，暫時告一段落。
趙強牽着驚魂未定的丫丫，一步步往家走。丫丫的小手，緊攥着哥哥的手指，仿佛這樣才能找到一絲安全感。
剛走到自家那破敗的院門口，趙強的腳步就頓住了。
一個人影，佝偻着背，等在那裡。
是趙老三。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氣神，頭發好像更花白了，臉上是那種天塌下來似的灰敗。
眼神空洞洞的，失去了焦點。
趙強面無表情，看都沒看他一眼，拉着丫丫，徑直就要往院子裡走。
對他來說，趙老三現在，就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強…強子…”
趙老三見趙強完全無視他，急忙上前一步，攔在了門口，聲音幹澀，試圖拿出一點做父親的架子。
“你…你等等…”
趙強停下腳步，側過頭，眼神裡沒有一絲溫度，就那麼冷冷地看着他。
趙老三被他看得心裡發毛，但想到還在被捆着的牛玉芬，還是硬着頭皮，用一種近乎哀求，又帶着點命令的語氣說：“強子，你看…”
“你能不能…去跟高峰隊長說說，讓你…讓你牛嬸…”
話沒說完，就被趙強一聲，冰冷的嗤笑打斷了。
“呵。”
趙強看着眼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隻覺得無比諷刺。
“讓我去求情？”他上前一步，逼視着趙老三，“我問你。”
“這麼多年，我跟丫丫是死是活，你管過一天嗎？”
趙老三被問得啞口無言，眼神躲閃。
“家裡沒米下鍋的時候，你在哪？”
“丫丫生病發燒，差點沒挺過去的時候，你又在哪？”
趙強的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帶着壓迫感，“現在，你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對我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