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啥時候,您提前,給我遞個話兒。”
說完,他也不等那媒婆再說什麼。
撥開圍觀的人群,徑直就往自家院子走去。
他可沒那麼多閑工夫,聽這些媒婆,在這兒磨牙。
“哎!好嘞!強子你放心!這事兒包在我身上!”那幹瘦媒婆見趙強松了口,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應承着。
眼瞅着,一筆豐厚的謝媒禮,就要到手。
她哪裡還顧得上别的?
應完聲,也顧不上,跟其他幾個還在發愣的媒婆打招呼。
轉身就一溜煙地跑了。
看那方向,分明是急着。
去陳雪潔家,報喜邀功去了!
其他幾個媒婆見狀,隻能跺跺腳,暗罵一聲。
悻悻地散了。
陳雪潔的家。
一間比趙強家,還要破敗幾分的土坯房,孤零零地立在寒風中。
屋檐下的窗戶紙破了幾個大洞,用發黃的舊報紙胡亂糊着,擋不住嗖嗖灌進來的冷風。
屋裡,光線昏暗。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陳雪潔,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姑娘,正蹲在竈膛前,往裡面添着幹柴。
她身上穿着一件洗得發白的舊軍裝。手肘和膝蓋處都打着好幾塊顔色不一的補丁。
一頭烏黑的長發簡單地束在腦後,露出一張清秀的瓜子臉。
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盛滿了同齡人少有的沉靜。
裡屋,傳來一陣陣壓抑的咳嗽聲。
哪裡躺着的是陳雪潔的爺爺。
同時,也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