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副從城裡回來,幫扶窮親戚的優越感。
簡直,是溢于言表。
他一邊,用嫌棄的眼神。
打量着,趙家的土屋,和那黑乎乎的土炕。
一邊,又對陳雪潔端上來的那碗茶水,皺起了眉頭。
但他嘴上,卻又唾沫橫飛吹噓着。
自己在縣城工廠裡的,那些所謂的威風,和見識。
“哥,你是不知道啊!”
他,翹着二郎腿,坐在小馬紮上,說得是眉飛色舞:
“我們廠裡,那可是有上千号人的大廠!”
“我,在裡面,那也是個小組長。”
“手底下,也管着十幾号人呢!”
“廠裡的那些個領導,見了面。”
“都得客客氣氣地,喊我一聲王師傅!”
他言語之間,充滿了,對農村和農民的。
那種發自骨子裡的鄙夷。
仿佛,他,能從這個窮山溝裡走出去,成了個城裡人。
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件大事。
對于這個,已經有十幾年,都沒上過門。
如今,卻突然,熱情得有些過分的親弟弟。
趙玉柱的心裡,卻充滿了疑慮和警惕。
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弟弟的秉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