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撫着她的發,輕聲道:
“雲喬,你好好睡一覺。”
“等你醒來,這個世上,就不會有人敢欺負你了。”
我進沈府那天。
紅燈高挂,笙歌不斷。
正門口張着張榜:
“沈二小姐登京才榜首,學堂奪魁,沈府上下共賀。”
我擡頭掃了一眼,沒停。
大門敞開,沒人守。
我拎着刀,一步一步走進去,沒人敢攔。
畢竟他們都認定,我早死了。
不死,也不會回。
我先去了後院。
我女兒原來的院子,如今關着豬。
豬圈裡還有一塊殘破的牌匾,寫着【清霁軒】。
那是我給她取的院名。
她生下來那天正好雪停天晴,光落進她眼睛,我給她取了這個名。
可現在這牌匾被人踩進了泥裡。
我看着那塊牌匾,沒說話,隻一刀将豬圈劈塌。
豬哼哼地跑出來,吓得人聲四起。
我踏着豬血走進前廳。
沈淵正與幾個老族人飲酒。
他第一眼看到我,臉色白了,連酒杯都沒拿穩。
我看着他。
他身邊那個女人。
林氏,妾室轉正,穿着我的舊錦袍,扶着他胳膊,一臉驚惶。
“你、你是……”
我沒理她,走到沈淵面前坐下。
他顫着手倒茶,試圖找回從前的語氣:
“……钰娘,你沒死啊,回來了就好。你不知這些年為夫是怎麼撐着這府”
我擡手打斷他,聲音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