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悅，明天去巴厘島我們說好了隻帶你妹妹去，你收拾東西我們也沒法帶你去。”
“我不是想和你們一起去。”顧凝悅将手機裡的提前批信息調出來，準備給她看。
“媽，今天高考分數出來了，我打算去……”
顧凝悅的話還沒說完，顧栀月湊了過來，假裝關心的打斷。
“姐姐，你不會是高考發揮失常、分數太低，考不上大學要南下打工吧？”
“什麼？”顧母一臉不可置信，看向顧凝悅的眼神帶着失望，“小悅，你妹妹說的真的假的？”
正在客廳看電視的顧父，也聞聲追問過來。
“你妹妹考了528分，已經超過了一本線，陽城的大學和京市的大學她都能挑揀着上，你考了多少分？”
看着爸媽憤怒和質問的模樣，顧凝悅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沒了說出自己人生規劃的想法。
反倒是這些年積壓在心底的委屈，一時間全部湧了出來。
“我什麼都沒說，你們就覺得我考的很差，在你們心裡我就這麼不堪嗎？”
“以前我考到全校第一，你們覺得我是抄的，是僥幸；我每晚熬夜學習你們說我裝腔作勢、作秀演戲。”
“但妹妹偶爾一次考進年級前一百，你們就覺得她很努力，晚上九點半還在趕作業，你們就覺得她學習辛苦。”
“爸媽，我不明白，明明都是你們的女兒，可為什麼你們的心可以偏到這種程度？”
顧母聽到她的話，久久說不出話來，顧父則猛的拍了一下房門，怒吼。
“你怎麼說話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哪次沒有一碗水端平？”
“你看月月哪次讓我們生過氣，每次都是你不讓人省心，現在還敢跟父母叫闆，誰家的女兒會像你這麼不懂事！”
顧父訓斥完還不解氣，直接放了狠話。
“你要是再覺得我們偏心就滾出這個家，反正你已經成年，我們也沒義務養你這個白眼狼！”
“沒考上大學，你就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顧母似乎覺得他說的話太狠，連忙拉着他往外走。
臨到門口還是冷冷給顧凝悅留下一句話：“小悅，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媽怎麼可能不愛你，但你實在太讓我們失望了。”
說完，他們和顧栀月一并離開。
顧凝悅死死咬着嘴唇穩住情緒，用力關上房門，将自己封閉在四四方方的狹小空間。
她無助地縮在床上，看着床頭櫃上擺放着的一家四口的合照相框，眼眶抑制不住的灼熱。
合照中，爸媽把五歲的顧栀月簇擁在懷裡，自己小心翼翼的站在邊上。
同樣都穿着公主裙，但愛與不愛，好像一眼就看得分明。
可惜，她直到18歲才看得徹底。
顧凝悅拆開相框，把照片裡小小的自己撕了下來。
“顧凝悅，以後的你要铮铮、要昂揚，要好好好愛自己，活出自己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