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了太多。
西裝不再挺括，肩膀佝偻着，眼神裡滿是疲憊和滄桑。
四年前那個自信張揚的男人，如今像一隻被霜打的茄子，蔫兒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整個人僵住了。
“沈…沈總？”
他的聲音顫抖着，雙手不自覺地握成拳頭。
我微微點頭，聲音公事公辦：“付先生，請坐。我們開始吧。”
談判進行了一個小時，我以絕對的專業優勢主導着全局。
付延褚坐在對面，隻能被動接受，偶爾想反駁幾句，卻被我的邏輯堵得啞口無言。
“中場休息十分鐘。”我起身，準備去洗手間。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被粗暴地推開。
“沈甯！”一聲尖銳的咆哮劃破了會議室的甯靜。
柳娴沖了進來，頭發淩亂，眼睛通紅，直接指着我的鼻子就開罵。
“你這個狐狸精！離開四年了還不死心！又回來搶我老公是不是？”
全場死寂。
我靜靜地看着這個曾經讓付延褚抛棄我的女人，如今歇斯底裡的模樣。
她身上的衣服廉價而破舊，妝容濃豔卻掩蓋不住憔悴，和四年前那個清純甜美的小師妹判若兩人。
“我告訴你沈甯，延褚是我的！你别想奪走他！”
柳娴越說越激動，眼淚鼻涕一起流。
付延褚騰地站起身，臉色鐵青：“柳娴！你瘋了嗎？這裡是工作場合！”
“我瘋了？”
柳娴冷笑，“是你瘋了！為了她連工作都不要了！這四年你心裡想的都是她！”
“你給我滾出去！”
付延褚忍無可忍，第一次當衆對她咆哮，“立刻滾出去！”
我端着咖啡，靜靜地看着這場鬧劇，仿佛在看一出與我無關的戲劇。
心中沒有憤怒，沒有得意，隻有一種看透一切後的平靜。
原來這就是他選擇的結果。
原來這就是他抛棄我後得到的幸福。
真是…可笑至極。
保安很快趕到，将鬧事的柳娴拖了出去。
會議室重新歸于安靜，但空氣中還殘留着她歇斯底裡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