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晚了，你先回房睡吧，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聊。”
裴昀聞言，眼中閃過輕微的詫異：“好。明天聊。”
從慕汐枝的房間回去。
裴昀躺在床上，身邊沒有小寶，怎麼也睡不着。
大哥離世這兩年來，裴昀不知道為什麼，晚上隻有靠着小寶，他才能熟睡。
他抱緊了小寶的小枕頭，才稍微安心。
淩晨的時候，裴昀才睡着，他做了一個夢，夢見姜文珺在國外舉行了婚禮。
夢見姜文珺和溫述年生活幸福，還有了可愛的孩子……
夢醒之時，裴昀的心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堵住了一樣，上下不得。
喜歡上一個人，往往隻需要一瞬間，可真正忘記一個人，大概需要很多年。
裴昀洗了把臉，然後去找慕汐枝，可到門口時，卻聽母親說。
“醫院一早打電話，說是有急症，她趕過去了。”
裴昀點了點頭。
早上一家人吃飯。
裴母看着裴昀蒼白的臉色，還有瘦弱的身形，給他夾了一塊肥肉：“多吃肉，你太瘦了，一點都不健康。”
“别跟你媽我一樣得胃病。”
母親年輕的時候，條件太艱苦，常常饑一頓飽一頓，因此得了慢性胃病。
裴母又把一塊雞肉放在了弟弟裴華的碗裡：“華兒，你馬上要高考了，也多補補。”
裴昀看着自己碗裡的肥肉，又看向弟弟碗裡的雞肉。
他沉默地将那塊肥肉吃進嘴裡。
作為二兒子，上面有大哥，下面有弟弟，他總是不被看見的那一個。
母親不記得，他不愛吃肥肉，卻記得弟弟愛吃雞肉。
吃完飯沒多久，裴昀就忍不住在廁所大吐特吐。
“爸爸……”小寶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到的他身後，看着他的眼中都是擔心。
裴昀望着如大哥一樣的小人兒，強扯出一抹笑來：“爸爸沒事，小寶不擔心。”
他忍着胃裡翻騰，抱起小寶，親了親他的額頭。
“爸爸帶你去玩兒，好不好？”
“好。”
小寶小胳膊抱緊了裴昀，嘴裡呢喃：“爸爸，我愛你。”
裴昀喉嚨一澀，眼淚差點落了下來。
“爸爸也愛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