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绮笙離開之前,竟半個字都沒想過留給他。
柳茗一直在書房外等着,卻看謝路珩和那小孩進去了将近半個時辰,都沒有出來的意思,頓時心裡有些焦急。
她不想承認,她在害怕。
這些天來,她明顯感受到,向來冷傲的謝路珩,根本不像表面上那樣對宋绮笙毫無感情。
當局者迷但旁觀者清,柳茗清楚知道,在跟宋绮笙成親的這三年裡,謝路珩怕是動了心而不自知。
她狠狠攥緊拳頭,那他們之前的約定又算什麼?
她不惜千裡迢迢跟着他上戰場又費盡心力給那些男人治病療傷又算什麼!
正當柳茗臉色憤怒的時候,書房的門就開了,柳茗甚至來不及調整自己的表情。
可她滿臉的嫉恨落在謝路珩眼中卻好似尋常。
換句話說,謝路珩此刻半分心思都沒有在她身上。
謝路珩對小孩說:“你去找我的副将,他會給你安排住處的。”
“好,那我走了。”那小孩轉身就走,路過柳茗身邊時,也是半句招呼都沒有。
柳茗看着他髒兮兮的背影,對謝路珩問道:“珩哥哥,他要住在城主府中嗎?”
“不是,”謝路珩搖了搖頭:“以後小虎就跟在我身邊了。”
柳茗一驚,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謝路珩卻沒有解釋的心思,隻是問她:“你怎麼在這裡?”
“我想着那個北疆首領的話,心裡放心不下你,一直等在這裡給你把脈。”
柳茗說的情真意切處處可憐,但換來的卻是謝路珩淡淡的點了點頭:“辛苦你了,進來吧。”
僅此一句,再無多話。
柳茗對他的轉變很是不适應,卻也知道宋绮笙的死,謝路珩肯定一時半會沒法接受。
好在,她日後還有很多時間陪着他,雖然事情有點超乎掌控,但還是能扳回正軌的……
這樣一想,柳茗心裡的氣就順了很多,臉上也再度帶上了溫婉的笑容。
謝路珩任由她把了脈,問道:“如何?”
柳茗沉吟片刻才說:“按脈象來看,你并沒有事。”
謝路珩收回手,戴起護腕,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柳茗眼中閃過思索之色,随即開口:“珩哥哥,你最近勞累過度,不如我開幾服藥給你?”
謝路珩淡道:“不必,你隻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
聞言,柳茗臉色一變。
謝路珩又看向她:“之前我們的情分僅止于此,你不要生出什麼不該有的想法。”
柳茗瞳孔微縮,顫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路珩卻垂下眸去,看向桌上那根銀钗:“你我之間,隻有救命之恩,并無男女私情,若從前我讓你誤會,是我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