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耳根有些熱。
林許墨幾乎從未這樣誇過我,他的愛總是含蓄而淡漠,甚至在我最用心打扮時,他也隻是淡淡一句“挺好”。
可眼前這個少年,目光真誠,帶着赤裸的欣賞,像是把心思都亮給了你看。
短短幾日,林許墨在我心中早就沒了存在感。
陸執總是帶着幹淨的笑容,訓練時用力到汗水滴落,而訓練後的他會拿着運動飲料靠在牆邊,沖我咧嘴一笑,那笑容像是要融化所有的陰霾。
12
“姐姐,你是不是還不習慣這份工作?”一次晚餐時,林許墨小聲問我,像是擔心我被他拖累。
這幾天我用忙碌麻痹自己,可每當空閑的時候,我就會不經意走神。
這是難以避免的,要忘記一個曾經很愛,很欣賞的人,就像是要在心尖生生挖掉一塊肉,然後再讓它慢慢複原。
複原的過程,不會毫無知覺,而是泛着細密的癢。
但我沒想到陸執會關注到我的異常,小心翼翼詢問我的不對勁。
“沒有啊,我很喜歡這份工作,陸執你很努力,我期待你的成功。”我認真地說。
“那就好,我想讓姐姐為我驕傲。”陸執說這句話時,眼神明亮到讓人心口發酸。
好友調侃我:“知意,你别被他迷住了,這小子是個小妖精。”
我沒說話,心卻微微一動。
倒不是這麼快就移情别戀。
而是那一刻,我忽然明白,自己也許真的不想再執着于林許墨。
那段感情耗盡了我的全部力氣,甚至讓我在愛裡丢掉了自己。
可陸執不同,他讓我看見了新的可能性。
那是久違的、被真誠注視的溫暖。
這不一定會是愛情,也可以是野心,可以是對夥伴的信任。
我需要這份堅定的感情。
陸執的訓練愈發刻苦,冰刀劃開冰面的聲響一如他專注的眼神,帶着少年獨有的銳氣。
那天他罕見地沒有訓練後賴着不走,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撒嬌求我幫他揉肩,而是靠在場邊,神情比平日裡沉靜得多。
我剛收拾好訓練器材,準備讓他回去休息,他卻一言不發地盯着我看。
那種眼神太過直接,讓我心裡有點不自在。
“怎麼了?”我開口問。
他眨了眨眼睛,慢慢說道:“姐姐,你是不是那個射擊冠軍林許墨的經紀人?”
我怔了怔,手裡拿着的毛巾停在半空。
“是。”我很平淡地回答。
冰場内的燈光打在陸執的臉上,讓那雙亮得像星光的眼睛顯得格外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