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厲嶼沉把切好的果盤端到茶幾上，銀匙碰玻璃，叮一聲脆響。
乖乖擡眼，耳尖紅得滴血，聲音卻低而堅定。
“爸，我想去a大。”
她手邊放着一張折得方正的草稿紙，邊角寫着“我和你一起”。
男孩看了眼乖乖，視線又像被燙到似的縮回，耳尖紅成晚霞。
我坐在厲嶼沉身邊，忽然想起我16歲時情窦初開的悸動。
厲嶼沉沖乖乖點點頭。
“我尊重你的決定。”
我聽見他低低笑了一聲，轉身去了書房，把空間留給他們。
兩張志願表慢慢挪近。
我伸手想摸摸乖乖的發頂，指尖穿過發梢。
“我的乖乖不會像我那樣錯過，真好。”
我跟去了書房，陪在厲嶼沉身邊回看當年我留下的信。
“潇潇，乖乖和你一樣勇敢。她會幸福的吧？”
他伸手在桌上相框的合照上點着，照片裡是兩張年輕的面龐。
那是我在成人禮上和厲嶼沉的合影。
我們為數不多的穿着禮服的合照。
“厲嶼沉你長皺紋了，也有白頭發了。”
我虛摟着厲嶼沉的脖子，手指從他臉上的細紋劃過。
“潇潇，這麼多年了，我還是沒夢見你。”
“我好想見到你，我想親口和你說我愛你，我想再向你求婚。”
厲嶼沉現在說起這些眼眶依舊會濕潤。
“潇潇，等到那天，你來接我好不好？”
我蹭着厲嶼沉的發頂。
“我會來的。但我依舊希望你能健康長壽。”
這段時間厲嶼沉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自從他今年年初大病過一場後，他眼底的烏青就再也沒散開。
整個人一下就老了，沒什麼精氣神。
那場病也把乖乖吓壞了。
隻要乖乖在家，就會盯着厲嶼沉好好的吃完一日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