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裡,徐瑩的聲音帶着顫,哪怕她盡力掩飾,但那股從骨子裡透出的慌亂,還是讓她整個人更緊張了。
她腿上還隐隐有些淡紅的印,是昨晚她自己都不願多想的痕迹。
她站在副駕駛旁,手指緊緊地攥着包帶。
梁莎莎靠在駕駛座上,雙手交叉抱胸,紅唇輕揚:“他能做到。”
徐瑩搖了搖頭,喃喃:“他隻是個農民工啊!他連身份證上的戶籍都是他連初中都沒讀完,他怎麼可能”
“可你說他敢沖進你的辦公室,敢打你耳光。”梁莎莎淡淡說。
“你知道他身上那種狠勁,那種豁出去的樣子嗎。”
“一個人,隻有在毫無退路的時候,才會逼出命來,他的潛力太大了!”
徐瑩沒說話。
她把頭埋低,嘴唇緊緊抿着。
不是不信陳超。
而是她害怕。
她怕陳超真的被張成那幫人給活活打死。
“陳超進去的時候,隻有一個人。”徐瑩忽然擡頭。
“他他會不會真的”
她說着,整個人都開始抖起來。
梁莎莎見狀,也不再說什麼。
“放心吧,如果他連這點都挺不過去,那他也就不配你擔心了。”
與此同時。
廠區内。
張成歇斯底裡的咆哮聲,從廠長辦公室一路傳到宿舍樓,車間,後勤門崗,甚至連廠外不遠處的便利店老闆都忍不住探頭看了過來。
“徐瑩你個賤婊子!你喊這個廢物打我!你們一起搞我!”
“你們等着!我弄死你們!弄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我站在廠子通往後門的走廊上,手裡攥着那本賬本,聽着張成的怒吼,嘴角卻勾起笑。
狗急跳牆了。
這就是一個快要破産的老闆最後的癫狂。
就這也想害我?
省省吧。
他根本不知道,他現在害怕的不是我陳超,而是他自己多年積下的孽賬,終于要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