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莎莎冷笑一聲:“我們不直接鬥張成,我們鬥盧三。”
“隻要把這本賬本的影印件,匿名寄到市裡的财經頻道,再抄送給市紀委,再找幾個自媒體爆賬号”
“盧三一出事,張成就完犢子了。”
我皺了皺眉頭:“那我們得快。”
“張成瘋了,他現在可能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徐瑩點頭,輕輕整了整頭發到耳後:
“隻要這事成了,我會立刻向工商變更法人,把張成踢出去。”
“然後我會讓你留下來。”
“陳超,你現在不是那個隻能在車間裡搬貨的農民工了。”
“我會提拔你,至少是副廠長,甚至更高。”
我一時間沒說話。
副廠長。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這三個字會和我挂上關系。
徐瑩站起來,理了理裙擺:“你幫了我,我不會忘。”
“等我處理完今晚的事,再聯系你。”
我看見她要走:“你去哪?”
徐瑩沒看我,背對着我,隻吐出一句:“有點私事。”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我想追問,但終究沒張口。
她也沒給我機會。
别墅門被輕輕關上,外面風有點大,吹得門簾微微擺動。
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盯着桌上那幾瓶開了一半的紅酒,腦子有些發脹。
梁莎莎從廚房端出一盤水果,又倒了兩大杯酒,坐到我對面。
“來,喝點。”
我勉強笑了笑:“我有點醉了。”
她端起酒杯,輕輕和我碰了一下:“醉了才好說話。”
我們聊了很多,從小時候的事,聊到城裡的房價,從張成的卑鄙,聊到生活的無奈。
她和我一樣,也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