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梁莎莎帶人來了,要給我改頭換面。
皇冠酒店,亮得刺眼。
滿眼假笑碰杯,空氣都膩得慌。
我穿着侍者衣服,端着盤子。
肋骨那兒疼得鑽心,隻能繃着。
眼睛盯着主桌那個戴眼鏡的趙主任。
耳機裡梁莎莎聲音冷冰冰:“目标在主桌。”
“他侄女廢話快完了。”
“準備,十五分鐘後他溜号,酒台換了,你去送。”
時間到。
我端着那杯加料的酒,朝被引過來的趙主任走去。
快到時,一個喝得五迷三道的胖子猛地撞過來。
盤子一歪,酒杯眼看要飛!
操!我心裡罵娘,腰猛地發力硬擰回來,手腕死命穩住,酒晃了晃,一滴沒灑。
動靜不小,旁邊人都看過來,趙主任也皺着眉瞅我。
我立刻低頭,擠出個孫子似的笑:“對不住對不住…”
趙主任一臉晦氣,不耐煩地擺擺手,催我趕緊送。
後背一層冷汗。
酒送進那豪華包間。
趙主任像趕蒼蠅一樣揮手。
我退出來,縮在門邊陰影裡。
從門縫看,老東西把那杯酒一口悶了。
沒一會兒,他眼神就散了,人開始打晃,上手扯自己領帶,嘴裡唔噜唔噜不知道哼唧啥,現世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