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把小蘭安頓在自己那小破休息室裡,廠裡老廠醫被半夜拽起來,看見小蘭身上那傷,老頭手都哆嗦了。
“這這得送大醫院!傷口感染太厲害了!再拖要出人命!”老廠醫急得跺腳。
“送個屁!”徐瑩眼一橫。
“盧三的狗鼻子靈着呢!送醫院就是自投羅網!”
她轉身沖進工具間。
“咣當咣當”翻出酒精,碘伏,針線,紗布,還有一大瓶不知道啥時候的抗生素。
“我自己來!”
休息室門“哐當”關上,裡頭很快傳來小蘭壓抑的痛哼和徐瑩又冷又硬的呵斥:“别動!忍着!”
我癱在辦公室破沙發上,老廠醫給我腰上那刀口清創縫合,疼得我直抽冷氣。
剛弄完,梁莎莎的電話就追過來了。
“陳超!”她聲音繃得死緊。
“你們人呢?飼料倉後門等到現在!鼹鼠急瘋了!”
“盧三的人剛過去查崗!差點把他揪出來!你們搞什麼鬼?!”
“搞鬼?”我疼得咧嘴。
“飼料倉後門三面敞亮,站崗的拿望遠鏡能瞅見你頭皮屑!”
“鼹鼠?老子看他是送死鼠!”
“人我弄出來了,用不着你那套!”
電話那頭死寂了幾秒,梁莎莎再開口:“弄弄出來了?從哪弄的?”
“你猜?”我懶得跟她廢話。
“管好你的鼹鼠,别讓他真成了死老鼠!”說完直接撂電話。
休息室門開了,徐瑩走出來,一身血污,手裡還沾着碘伏和血痂。
她臉上沒什麼表情,走到我面前,攤開手掌。
掌心躺着個指甲蓋大小,裹着透明膠的黑色小玩意。
“從小蘭衣服夾層裡摳出來的。”
“定位器。”
我盯着那小紅點,後槽牙咬得咯嘣響。
盧三!梁莎莎!操他媽的!
辦公室門猛地被推開!
梁莎莎居然親自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