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肢一擰,避開光頭的爪子,高跟鞋尖細的鞋跟“噗嗤”一聲,跺在光頭那條打着石膏的瘸腿上!
“嗷!!!”
光頭那嗓子嚎得,房頂的灰撲簌簌往下掉。
他抱着那條剛接上沒多久的腿,金雞獨立原地蹦跶,疼得臉都扭曲了。
徐瑩根本沒停。
她趁着光頭嚎叫彎腰的空檔,身子一矮,手裡的錄音筆“啪”一聲拍在旁邊的車床控制台上,手指頭飛快地按了個鍵。
“滋啦”
一陣電流雜音後,喇叭裡猛地爆出光頭那特有的大嗓門:
【“豹哥放心!那批料子摻了三成廢渣!質檢報告?老子早買通了!等他們機器全他媽崩了,賠掉褲衩,咱趙公子低價吃進廠子,美得很!”】
【“幹得漂亮!豹哥說了,廠子到手,分你一成幹股!那姓徐的娘們兒嘿嘿,随你折騰!”】
錄音放完,車間裡死寂一片。
連打架的都停了手。
光頭抱着腿,臉上血色“唰”地褪得一幹二淨,眼珠子差點瞪出眶:“不不可能!你他媽什麼時候”
徐瑩站直身子,拍了拍黑皮裙上蹭的灰,嘴角勾起一抹冷冰冰的弧度:“灌我酒那晚,你褲腰帶松了,話比褲裆還松。”
她彎腰,撿起剛才慌亂中甩掉的一隻高跟鞋,慢悠悠套回腳上,踩實了。
然後擡眼看着面如死灰的光頭:“黑豹那條好腿,看來也不想要了?”
光頭被她看得渾身一哆嗦。
我拎着滴血的扳手走過去,一把揪住他領子:“趙公子?哪個犄角旮旯鑽出來的臭蟲?說!”
光頭嘴唇哆嗦着:“城城南趙家開礦那個”
他話沒說完,我兜裡手機跟催命似的炸響!
一接通,強子那破鑼嗓子帶着哭腔吼過來:“超哥!不好了!廠子大門讓人堵了!好幾輛大鏟車!領頭的說說姓趙!要拆廠子!”
廠子大門那截新砌的水泥墩子,在鏟車大鐵鏟面前跟豆腐渣似的,“轟隆”一聲就碎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