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怎麼回事?”黑臉獄警眼珠子瞪得像銅鈴,警棍指着我鼻子。
我聳聳肩,腳鐐嘩啦一聲:“哦,他啊?”
“可能困了,躺下就着了,睡得挺香。”我朝地上努努嘴,那矮墩子還翻着白眼呢。
黑臉獄警狐疑地掃了一圈,疤臉抱着胳膊靠在牆邊,臉上橫肉抽了抽,沒吭聲。
牆角那瘦猴恨不得把頭埋進褲裆裡。
擦杯子的老頭動作都沒停,眼皮都沒擡一下。
“媽的晦氣!”黑臉獄警罵了一句,估計也是懶得管這爛攤子,警棍一揮。
“帶走!快點!”
冰涼的铐子又扣手腕上了,比剛才還緊,勒得骨頭生疼。
我被推搡着往外走,經過疤臉身邊時,他那眼神毒得能淬出冰渣子。
目光死死釘在我後背上,恨不得給我燒出兩個窟窿。
走廊裡那股混合着尿臊。
汗臭和劣質消毒水的味兒更沖了。
兩邊的牢房裡響起更大的哄笑和口哨。
“喲!新來的雛兒被提溜走啦?”
“疤哥的人你也敢動?等着被卸零件吧小子!”
“細皮嫩肉的,疤哥床上缺個暖腳的!哈哈哈!”
腳鐐拖在水泥地上,嘩啦嘩啦每一聲都砸在我心口上。
操他媽的趙公子!
廠子,沒了。
機器當廢鐵賣了,地皮都他媽抵債了。
老子辛辛苦苦從張成那條老狗嘴裡撕下來的肉,被姓趙的連骨頭帶湯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