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頭獄卒那破鑼嗓子跟炸雷似的,在死寂的走廊裡撞來撞去,撞得人腦瓜子嗡嗡的。
強光手電筒的光柱跟燒紅的烙鐵,“啪”一下死死焊在我們幾個身上,焊在那個卡着瘦猴屁股的黑窟窿眼兒上。
操他姥姥的!
全完了!
我腦子裡“嗡”一聲,血全沖頭頂了!
眼珠子瞬間通紅!
“瘦猴!你他媽給老子動啊!”張彪眼珠子瞪得快要爆出來,嗓子都吼劈了。
上去就朝着瘦猴露在外面的半拉屁股狠狠踹了一腳!
“嗷!”瘦猴疼得鬼哭狼嚎,不知道哪來的邪勁,屁股猛地一縮。
“噗嗤!”整個人跟拔蘿蔔似的,硬生生從那個帶着鋒利鐵皮茬子的窟窿裡擠了出去。
掉外面去了。
隻留下一聲悶響和布條撕裂的聲音。
洞口空了。
風呼呼地往裡灌!
“超哥!快!鑽!”張彪一把将我推到牆根下。
他自己抄起那根磨尖的硬塑料管,猛地轉身,像頭發瘋的野豬,朝着沖過來的手電光就撲了過去。
“老子跟你們拼了!”
走廊那頭,人影晃動,警棍在強光下閃着寒光,腳步聲跟打鼓一樣砸過來!
“彪子!”我吼了一嗓子。
“别他媽管我!走啊!”張彪的吼聲混着塑料管砸在什麼東西上的悶響。
還有一聲悶哼,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别人的。
沒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