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下嘴唇,不吭聲了,低下頭,動作放得更輕,一點點擦掉傷口周圍的污泥和血痂。
手指頭偶爾碰到我後背的皮膚,冰涼冰涼的。
她擦得很慢,很仔細,笨手笨腳的,好幾次棉球戳重了,疼得我一咧嘴。
但她沒停,咬着牙在那弄。
那股子倔勁兒上來了。
跟以前那個隻會躲我背後嘤嘤嘤的樣兒,不太一樣了。
梁莎莎抱着胳膊靠在旁邊一根生鏽的鐵柱子上,冷眼看着我們這邊。
雨水順着她風衣往下滴。
她等徐瑩給我後背糊上紗布,用膠布歪歪扭扭粘好:“别膩歪了,說正事。”
她掃過我,又掃過老魯他們幾個:“你們那幾個兄弟,張彪,完了。”
我心猛地一沉:“什麼意思?”
“越獄主謀,加上襲卒,把獄卒打成重傷,現在還在icu吊命。”梁莎莎聲音沒一點起伏。
“這罪名,闆上釘釘的重刑!”
“弄不好,為平民憤,或者姓趙的在後面推一把,意外死在牢裡,也不是沒可能。”
棚子裡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
老魯他們幾個臉都白了。
“那那二狗子呢?”強子哆嗦着問。
“二狗子?那個摔斷腿的?”梁莎莎撇撇嘴。
“他算廢物利用。”
“罪名輕點,雖然我不知道他是誰,但大概率是關在城東第三看守所。”
“看管嚴,但也算有明确地方。”
“至于姓趙的,那狗日的動作快得很。”
“瑩超重工的牌子,早他媽換成鼎盛集團了。”
“你們那破廠子,現在是他老巢!洗黑錢,搞走私,聽說最近還摻和上了地下古董交易,見不得光的買賣,全他媽往裡面塞!”
“那地方,現在是他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