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瑩哆嗦着擰開一瓶礦泉水,小心地湊到他嘴邊,倒了一點進去。
張彪艱難地咽下去,眼皮費力地擡了擡,渾濁的眼珠看向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帶着血沫子的字:
“超哥兄兄弟沒沒給你丢臉”
他說完,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彪子!彪子!”
我死死咬着牙,腮幫子鼓起兩塊鐵疙瘩,眼眶子發酸發脹。
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和悲怆,在胸腔裡橫沖直撞!
就在這時,梁莎莎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在昏暗的車廂裡很刺眼。
她隻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
“操!”
“怎麼了?”我盯着她。
“獵狗暴露了。”
“剛傳了條消息,就斷了線。”
“我城外三個聯絡點,十分鐘前被趙家的人一鍋端了!一個活口沒留!”
車裡瞬間死寂!
剛剛救出彪子的那點慶幸,瞬間被這盆冰水澆得透心涼!
老魯的臉也白了:“那二狗子呢?看守所那邊”
梁莎莎煩躁地捏着眉心:“轉移了!”
“就在我們動手前半小時!也被趙家的人提走了!不知道弄哪兒去了!”
操!
張彪救出來了,可半死不活。
二狗子下落不明!
梁莎莎經營多年的線人網,被連根拔起!
姓趙的反擊又快又狠!
這他媽算什麼勝利?
車窗外,濃墨般的黑暗,像一張巨大的,嘲笑的嘴。
我一把拉開那扇被徐瑩用妖刀劈開鎖的變形鐵籠門,撲了進去。
後面的事兒,救出彪子,二狗子丢了,梁莎莎的獵狗網被端,回到廢棄廠子,氣氛跟死了人似的。
彪子躺在破褥子上,氣兒跟遊絲吊着。
老魯用毛巾蘸着熱水給他擦身上那些不像人樣的傷,擦一下,彪子就哆嗦一下,牙關咬得死緊,愣是沒哼出聲。
徐瑩抱着那把暗沉沉的長刀,縮在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