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擰下最後一顆螺絲,把沉重的部件卸下來,扔給旁邊的工人,抹了把汗。
“老子知道,你有啥招?”
“診金。”梁莎莎伸出手。
“把你們弄到的那堆破賬本,給我看看。”
賬本?
那堆殘缺不全的玩意兒?
我眯起眼看着她:“你要那破玩意兒幹嘛?燒火都嫌墨臭。”
“有用沒用,我說了算。”梁莎莎說。
“獵狗的情報,我的醫生,我的藥,不是白給的,診金,就是那些賬本碎片。”
操!這女人,算盤打得真他媽精!
“彪子”我沖着躺在角落病床喊。
“賬本那破箱子呢?”
張彪虛弱地擡手指了指旁邊一個鐵皮櫃。
老魯過去打開櫃子,把那個塞着破賬本的鐵皮箱子拖了出來。
梁莎莎走過去,也不嫌髒。
蹲下來就開始翻那些帶着火燒痕迹和污漬的賬頁。
看得很仔細,手指頭撚着發脆的紙頁。
我走過去,蹲在她旁邊:“那個獵狗到底是誰?廠子裡哪個孫子?”
梁莎莎翻頁的手頓了一下,頭都沒擡:“知道多了,對你沒好處。”
“位子很高,代價很大。”
“現在,還不是動他的時候。”
“位子很高?”我盯着她。
“高到姓趙的都惹不起?還是說他根本就是雙面人?或者是你的一顆棋?”
梁莎莎終于擡起頭,看了我一眼。
“陳超,别自作聰明。”她把手裡幾張燒焦了半頁的紙小心放進一個防水袋裡。
“管好你的廠子,獵狗的事,你暫時别碰。”
說完,她拎起那個防水袋,起身走了。
留下我蹲在原地。
這獵狗,到底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