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車間跟地震似的晃。
巨響能把人耳膜捅穿。
氣浪卷着灰土和機油味,呼地糊人一臉!
老頭架起的判官筆,在那毀天滅地的力量跟前,跟兩根草棍似的。
“咔嚓!咔嚓!”
精鋼打的判官筆,瞬間斷成了幾截爛鐵。
千斤頂似的力量砸胸口。
老頭噗地噴出一大口老血。
人跟破麻袋似的,打着旋兒往後橫飛出去,狠狠砸在後面一台半人高的齒輪減速箱上。
鐵皮殼子都砸癟一大塊,他癱在凹坑裡,胸口塌了,嘴裡血沫子咕嘟咕嘟往外冒,手腳筋都斷了,軟塌塌地垂着,就剩半口氣吊着。
那台瘋了的沖壓機,在頂格的壓力下,巨大的錘頭死死壓進了模具槽裡。
控制台被震得嗡嗡響,上面那個大血手印,也跟着哆嗦。
“超哥!”老魯他們臉煞白地沖過來。
我吐掉嘴裡的灰土,剛才離得近,氣浪沖得耳朵裡跟鑽了蜜蜂似的。
剛想過去看看那老棺材瓤子死透沒。
突然!
癱在減速箱坑裡的老頭,那雙死魚眼猛地爆出垂死野獸的兇光。
不知道哪來的邪勁,最後那點力氣全湧到右手,抓着半截斷筆杆子照着我後心窩死命一甩!
那半截鐵筆杆,帶着要命的尖嘯,跟毒針似的,閃電般紮過來!
太近!
太快!
根本躲不開!
“超哥小心!”老魯的吼剛出口。
那鐵筆杆離我後背隻剩幾寸的當口。
一道黑影快得像鬼,唰地從斜刺裡沖出來。
擋在了我後頭!
徐瑩根本沒工夫拔刀,純靠本能,身子硬生生往邊上一橫。
肩膀迎上了那根激射的鐵筆杆!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