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了晃嗡嗡作響的腦袋,脖子根又酸又麻,還沒完全站穩。
黑熊腰身一擰,右勾拳帶着他全身的蠻勁,像柄重錘掏在我左側肋骨上。
嗵!
一聲悶響從身體裡面傳來,像是砸在了蒙着皮革的木桶上,肺裡的氣被猛地擠出去一小半,那一片的皮肉骨頭火燒火燎地疼。
台下的噓聲立刻起來了:
“操!上去挨揍的?”
“這徐超廠找的啥人?白給啊!”
“站着讓人當沙包打?”
我硬扛着這兩下,腳底闆死死釘在台闆上。
擡手抹了一把嘴角,黏糊糊,濕哒哒的,全是血絲,順着手指往下淌。
“急着揍我幹嘛?”我沖着喘着粗氣的黑熊,咧開嘴一樂,牙花子上還沾着刺眼的紅。
“又不疼!”
黑熊的眼珠子騰地一下全紅了,像燒紅的炭塊。
他徹底被激怒了,嗷一嗓子,雙拳如同狂風暴雨般傾瀉而下!
砰!砰!砰!砰!
直拳砸在額角,眼前金星亂冒。
擺拳掄在胳膊上,小臂肌肉像被撕裂,勾拳擦着肩膀過去,火辣辣一片。
拳頭砸在頭上的聲音又沉又悶,震得自己耳膜生疼。
汗水,血水混着擂台上揚起的木屑粉塵,糊在臉上又鹹又澀又嗆人。
我被打得像個破麻袋,腦袋被他左右開弓的拳頭砸得不停擺動,隻能用頭臉硬扛。
台下看得揪心:
“還手啊!傻站着幹嘛!”
“媽的!急死我了!打回去啊!”
“這他娘的是打擂台還是當人肉沙袋?”
徐瑩的臉色越來越白,看着台上我硬吃拳頭的樣子。
黑熊打瘋了,全身的力氣都灌在拳頭上,嘴裡噴着唾沫星子,叽裡咕噜地用泰語咒罵着。
他又一個右擺拳用盡全力,帶着全身扭轉發力,呼嘯着砸向我的太陽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