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股血猛地沖上我天靈蓋！
捏着文件的手指頭關節嘎嘣響！
軍代表！
是那黑臉軍代表！
他他媽不是來刁難的！他是留了條活路！
一條藏在破爛堆裡的活路！
徐瑩拼命的方向一點沒錯，她缺的就是這把鑰匙！
這把能讓廢鐵爛銅起死回生的鑰匙！
“彪子！老魯！孫老頭！強子！”我喉嚨裡炸出一串嘶吼，像破鑼被砸爛，轉身就往外沖，手裡的文件攥得死緊，紙邊都卷了。
“都給老子滾過來！快！操他媽的别睡了！起來幹活！”
吼聲在空蕩蕩死寂的車間裡撞來撞去，帶着一股子豁出去的瘋勁。
醫療點那邊門哐當開了，彪子拄着拐蹦出來，一臉懵。
“超哥？咋了？”
老魯和強子也從旁邊闆房裡鑽出來，揉着眼。
老孫頭佝偻着背，小跑着過來。
我把那沓沾着油泥的絕密文件，狠狠拍在旁邊一張沾滿鐵屑的工作台上！
紙頁嘩啦散開。
“看！都他媽給老子看清楚！”我手指頭戳着那要命的公差要求，又戳着後面那些鬼畫符似的土辦法圖紙，眼珠子瞪得溜圓，血絲都快爆出來。
“徐瑩！徐瑩拿命換來的機會！廠子能不能活！”
“咱們這幫人還有沒有臉在這片地上站着撒尿！就看這一把了！幹不幹？”
彪子第一個湊上去，他識字不多，可那些改造機器的草圖他看得懂。
“操！這飛輪能行？”他疤臉上肌肉抽動。
老孫頭推了推老花鏡，渾濁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那些潦草的工藝說明和手繪改裝圖，手指頭在紙上哆嗦着摩挲。
“液氮，幹冰，廢軸承，這這是高手啊！真能這麼幹？”
老魯和強子也看明白了，眼珠子瞬間就紅了。
“幹！幹他娘的！”老魯一拳砸在工作台上，震得鐵屑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