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點！别動！”中年巡查官厲聲喝斥，但語氣沒剛才那麼斬釘截鐵了。
“王主任的事，我們自然會查清楚！”
“你！”
“現在必須配合調查！帶走！”
雖然沒直接放人，但那股子“立刻斃了你”的殺氣弱了點。
幾個巡查官把我從引擎蓋上提溜起來，推搡着往一輛警用面包車那邊走。
胳膊被擰得生疼，後腰還被槍托頂了一下。
從被按在引擎蓋到塞進警車後座，跟蹲大獄似的熬了不知道多久。
面包車沒開走，就停在原地。
我被铐在車後座那根冰冷的鐵管子上，手腕子勒得發麻。
外面警燈還在閃，晃得人眼暈。
巡查官們沒閑着，一部分人守着路口繼續盤查，那個中年巡查官和小巡查官在車外頭低聲說着什麼，時不時看我一眼。
步話機裡刺刺啦啦的雜音就沒停過，一會兒報告哪條街沒發現，一會兒又呼叫支援去另一個方向。
冷汗幹了又冒出來，後背的衣裳濕了幹，幹了濕，貼着鐵皮座椅，冰涼。
腦子裡亂糟糟的，一會兒是徐瑩那張絕望的臉，一會兒是梁莎莎那陰毒的笑，一會兒是王主任脖子上噴血的大窟窿還有那七八個黑洞洞的槍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熬。
“讓開！讓我過去！”
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帶着憤怒。
這聲音？
我渾身一激靈！猛地擡頭，脖子差點扭了！
隔着警車布滿灰塵的窗戶往外看！
隻見一個穿着睡袍，披頭散發的女人，正跌跌撞撞地推開攔她的巡查官，朝着面包車這邊沖過來！
睡袍帶子都沒系好，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