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雪徹底沒了主意,身體癱軟坐在門框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王菊花見狀,倒換上了一副溫和的面孔。
“别哭了,我也不是個趕盡殺絕的人,現在有條生路,就不知道你走不走啊。”
林初雪趕忙擦幹眼淚,哀求着說道:“大娘,謝謝你手下留情,隻要是生路,我一定要走的。”
“那就好,想走生路不難,但必須聽我的話,否則讓你們夫妻餓死街頭!”王菊花說道。
“從今天開始,李陽打回來的獵物隻許留下兩成,剩下的全都送到大房裡,包括這隻獐子!”
“若你敢說半個不字,我明天就把債主全都叫上門來,看看你倆怎麼活!”
林初雪年齡不大,哪見識過這種兇悍的潑婦,幾句話被說得沒了主意。
王菊花也不說話,再次掄起手中的木槌,将冰砸了個七零八落,将那獐子肉給拖了出來。
然後打開大門,拿着肉揚長而去。
這婆娘興奮異常,扛着肉拐了個彎,從李家正門進來,幾步就回到了自己的家。
“咣當!”
兩扇門被推開,李連虎父子驚訝地看到,王菊花扛着獐子肉,得意洋洋地邁步進來,猶如打了勝仗的女将軍!
“瞅瞅,這是不是肉?爺四個弄得雞飛狗跳,弄來半兩肉了嗎?瞅瞅我雖是個婦道,卻比你們強!”
事實勝于雄辯,獐子肉就扔在桌上,這還能有假嗎?
李連虎嘟囔着說道:“你還真行,可就怕李陽回來不肯幹休,到時候别鬧出事來…”
“我借他八個膽!”王菊花不屑地說道,“不但這次,以後打來的肉八成都是咱的!”
“誰讓他媳婦欠了一屁股債,睡小狐狸精有那麼容易?我要把李陽當成咱家的奴隸,用到死!”
林初雪坐在屋裡嗚嗚哭了大半天,嗓子都啞了,兩眼也變得紅腫。
思來想去,這貨是自己惹出來的,不如一死百了,也省得拖累夫君!
林初雪左思右想之下,實在是無顔面對夫君,有了尋死的意思!
可畢竟是從讀書人家庭裡出來的,對于朝廷禮法多少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