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加加減減,最後還是沒抵過我故意胡亂作答的零分。
離婚後,我一直都很痛苦。
我後知後覺意識到,原來我早已習慣沈凝出現在我生活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
我看着手機購物車裡一直沒下單的禮物、看着愛丁堡那套房子衣帽間裡擺着的從各種地方淘來的小物件,第一次感到了後悔。
太晚了。
沈凝是個很有魄力的女人,拿得起放得下。
她說不會回頭就永遠不會回頭。
我在日複一日的内心折磨中開始失眠、幻聽、厭食……
在榆市看到站在一起的周緒言和沈凝時,我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
我終于明白我再也不可能追回沈凝了。
回家後,我就選擇了自殺。
可惜,我還是被爸媽和醫生救回來了。
媽說,過去的五年還有沈凝幫我盡孝,現在我去死,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相當于把他們往死路上逼嗎?
看着媽的眼淚和爸的白發,我什麼都沒說。
隻在很久以後說,離開吧,離開這個充滿沈凝的城市。
往後很多年,我孤身一人,還是會做夢夢到沈凝,那個滿心滿眼都是我的沈凝。
我死在和沈凝分開的第十年,癌症晚期,沒得救。
葬禮那天,我的靈魂看着我消瘦的身體被推進火化爐,看着我爸媽哭得不能自已。
而正式下葬時,我看到了沈凝。
她走到了我的墓碑前,給我獻上了一枝白菊花。
我聽到她說:“桓川,安息。”
于是,我不安的靈魂四散于天地間,向下一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