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口沉了沉,就聽見自己微顫的聲音問。
“傅淮州,你結婚了嗎?”
傅淮州垂在身側的左手,無意識蜷縮了一下。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我注意到,他無名指上戴着一隻戒指。
啞光銀質,款式簡樸。
傅淮州沒有轉身,隻是聲音就像淬了冰:“與你無關。”
他扔下這句話,闊步離開。
看着他頭也不回的背影,心裡有些發涼。
我接受完調解後,走出警局,天色微微。
閨蜜阿冉的轎車猛地在我面前刹停,降下車窗,探出一張布滿震驚的臉。
“黎晚,我剛才怎麼好像看見傅淮州了!是不是我看錯了,他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你沒看錯。”我繞過車頭,坐上副駕駛,“就是他。”
“這都能碰到,那你有沒有跟他說什麼?他……”
沒聽阿冉說完,我咔哒系好安全帶,打斷了她:“阿冉,他結婚了。”
阿冉一瞬啞口。
我扯起嘴角,喉嚨卻不由地發緊。
“都快三十歲了,結婚了不是很正常嗎?沒有誰會一直等在原地等誰不是?”
聽出我話裡的痛,阿冉笑着附和:“是啊,往前看,往錢看!”
“我剛給你接了個私單,婚禮獻唱,對方給二十萬!”
“剛好今天人家婚禮彩排,順便想試聽下你的實力,你去不去?”
二十萬?
我立刻打起了精神:“當然去!”
對一個得了血癌的倒黴蛋來說,活着比什麼都重要,想要活着當然要努力掙錢!
阿冉一腳油門踩到萬安大酒店門口。
再下車,我已經換了個人。
我的素顔本就瓷白清透,現在隻薄薄打了個底,抹了點腮紅就光彩照人。
我背着吉他走進婚禮宴會廳。
縱然參加過多場奢華婚禮,但今天這場卻是我見過最走心的。
整個大廳無一處不用玫瑰花束妝扮。
就連水晶吊燈上的燈泡都是含苞的玫瑰形狀,一切夢幻美得不成樣子。
我不由暗暗露出羨歎目光,卻又在一刻看到舞台上的新郎時,猛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