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太清楚這個女孩,從小就驕傲得像隻開屏的孔雀,從不願再人前低頭。
可現在,即便我讓她再大庭廣衆下社死,她依然願意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腳下,隻為留住我。
我輕聲歎息:「陳心妍,如果你真的在意這十年,這一切都不會發生的。」
之前近十年異地,陳心妍養成了事事報備的習慣。
大到今天做了什麼項目、接觸了哪些人,小到三餐吃了什麼,事無巨細,不厭其煩。
可跟沈星河有關的一切,她隻字未提。
整整三個月的時間,這個在她眼裡冷靜獨立與衆不同的男醫生,她一次都沒有跟我提起過。
這隻能說明,從最開始,她就很清楚他們之間的相處是在互相試探。
這段關系,兩人心照不宣是越軌。
陳心妍最了解我,她心知肚明我的眼裡絕容不下一粒沙。
可她還是抱着僥幸心理,铤而走險。
所以從我意識到她為了另一個男人戒掉美甲那一刻,我們便不可能有第二種結局。
她的悔改固然真切,可我心裡的那道疤,也疼得同樣真切。
14
陳心妍糾纏的我心煩。
我本想買張機票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可打工人哪能那麼潇灑。
遞出的年假申請被女領導打了回來。
「什麼年代了,别玩兒自怨自艾那套……對前任最殘忍的報複就是變得更優秀,讓她徹底高攀不起。」
她遞給我一封調職申請。
「填好它,去總公司曆練一年,回來之後升主管,薪資翻倍。」
我麻溜回去退了訂好的機票和民宿。
過來人說得對,美食美景固然能撫慰心靈。
但事業成功、兜裡鈔票,更能給我安全感。
我很慶幸自己在人生每一個分岔路口的選擇。
高考時,我沒有為了陳心妍放棄第一志願。
讀研時,我堅定選擇了能力範圍内最好的院校導師。
陳心妍出國留學工作那幾年,無數次勸我放棄國内穩定的工作出國陪她。
可我始終堅持,不為任何人放棄自己的人生,哪怕是愛人。
拖着行李箱走出機場時,傍晚的風帶着陌生城市的濕潤氣息。
公司幫我租的公寓在寫字樓附近,十分鐘的路程。
我每天踩着朝陽出門,備忘錄的日程表填得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