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是殷語柔,溫梨初暗暗松了一口氣,立馬走上前去開門。
門打開,殷語柔站在門口望了她一眼,“謝凜來了,你知道嗎?”
溫梨初先是沉默,然後才不情願地點點頭。
“你窩在房裡幹什麼?”殷語柔擺了擺手,招呼她出來,“老公來了,你應該招呼人家,陪着人家”
溫梨初垂眼,聲音泛着冷,“不是有傭人嗎?”
殷語柔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反問道,“怎麼,你和謝凜吵架了?”
何止是吵架
溫梨初不願意多說,隻是咬着唇沉默。
殷語柔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氣道,“算了,你就待在這裡吧,不過——”
她沉下眼,叮囑道,“我不管你和謝凜有什麼矛盾,現在這種時候,你們可别在外婆喪禮上吵架。”
溫梨初點點頭,“我又不傻。”
殷語柔走後,溫梨初重新關上門。
她縮在房間裡,仿佛與世隔絕。
她不僅不想見謝凜,也不想見其他虛情假意的親戚。
這場盛大的喪禮,又有多少人,是真心為外婆哀悼,為她感到悲傷
很多人把這當作難得的社交場合,談笑風生。
溫梨初的情緒持續低落,她咬着唇,抱着膝蓋,把下巴嗑在膝蓋上。
不知過了多久——
房門再一次敲響了。
溫梨初條件反射地擡起頭,她愣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站起來開門。
她估摸着差不多要開席了,大概率是殷語柔來叫自己吃飯。
溫梨初打開門——
眼前站着的不是殷語柔,而是她避之不及的謝凜。
謝凜直挺挺地站在門邊,散漫冷峻的眸光投射下來,他淡淡地說,“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溫梨初眼睛睜大,她的整張臉都繃緊了,手指也用力地捏緊在一起,指尖發着抖。
面對謝凜的詢問,她什麼話也沒說,立馬向後退了一步,擡起手作勢要把門重新關上。
謝凜仿佛早就預料了她的動作,他長臂一伸,在溫梨初即将合上門的那一刻,手臂強勢地卡在了房門和門框的縫隙間。
“砰”的一聲。
溫梨初聽到了門闆砸在男人手臂上的聲音。
沉悶又結實。
一瞬間,她的腦海裡竟然飛快地閃過了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