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死前，我都沒能對他說一句，我愛你。”
眼淚不自覺從顧澤的早已幹澀的眼眶滑落。
他突然想起，大哥還在的時候，曾拉着他的手說。
“阿澤，其實我知道你的嫂子并不愛我。”
顧澤當時很疑惑：“那你為什麼要娶她？”
大哥握着他的手，喃喃道：“因為她需要我，而我也需要她。”
原來嫂子不是不愛大哥，隻是她不擅長表達。
紙張從顧澤的手中掉落在地，最後的字上面寫着。
“我給你和小寶留了一筆錢，希望你不要怨恨我，我真的堅持不住了。”
“我要去找我的丈夫了。”
有些人隻是選擇在一個再平常不過的日子離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顧母帶着小寶趕到醫院的時候，哭得撕心裂肺。
小寶還小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小小的手去拉慕汐枝的手：“媽媽，起床。”
一天之間，顧澤仿佛老了十歲。
他的眼淚好似早就流幹，獨自安排着慕汐枝的葬禮。
看着慕汐枝如同父親和大哥一樣，被送進焚燒爐，他的一張臉蒼白的可怕。
弟弟顧華看着顧澤這個樣子，忽然有些害怕：“二哥，你沒事吧？”
顧澤沒有回答他，隻是從母親懷裡抱過了小寶。
他輕聲對小寶說：“小寶，最後看看媽媽，跟媽媽說再見。”
“媽媽，再見。”小寶最後看了一眼慕汐枝。
顧澤便抱着他，走出了殡儀館。
中午，回家的時候，他懷裡就隻剩下一個小小的盒子。
這一切，就和兩年前一樣。
兩天後，下葬這天，是在大哥顧憾的墳墓前。
有人問顧澤：“真的要讓她和顧憾合葬嗎？”
于情于理，現在的顧澤才是慕汐枝的丈夫。
顧澤沒有任何猶豫，點了點頭：“嗯，這是枝姐的遺願，她和我的大哥很相愛，他們本來就應該合葬。”
來人沒在多說什麼。
前往祭拜的人，紛紛安慰顧澤和顧母。
他們忍不住在背後議論：“小寶才兩三歲，他媽媽和爸爸都去世了，現在該怎麼辦？”
“顧澤也是可憐，才結婚兩年，妻子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