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劉邦吐出一個字,雙腿一夾馬腹,毅然前行。
營帳内。
項梁高坐主位,面沉如水,這位反秦義軍名義上的領袖,此刻散發出的威壓,比帳外的寒風更甚。
他的身側,項羽單手支着下巴,姿态慵懶。
眼神,隻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一切。
角落裡,範增如一尊石雕,半閉着眼,一言不發。
可劉邦能感覺到,那道無形的視線,始終鎖定在自己身上。
“劉季,來了。”
項梁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坐。”
一個“坐”字,如千鈞之重。
劉邦臉上堆起慣有的、略帶讨好的笑容,拱手團團一揖:
“見過項梁将軍,見過項羽将軍,見過亞父。”
他依言入座,動作看似随意,右手卻始終沒有離開腰間的劍柄。
一會兒,就算是死,他也要拉個墊背的。
最好,是能挾持一個人質
如此想着。
整個宴會的氣氛,更加凝重了。
酒菜流水般送上,婀娜的舞女扭動着腰肢,試圖緩和帳内劍拔弩張的氣氛。
絲竹聲聲,卻壓不住衆人沉重的呼吸。
劉邦端起酒樽,一飲而盡,辛辣的酒液劃過喉嚨。
果然,三巡酒過,項羽突然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都下去!”
舞女和樂師們如蒙大赦,倉皇退下。
偌大的營帳瞬間安靜下來,隻剩下火苗跳動的哔啵聲。
項羽終于坐直了身體,那雙重瞳的眸子,第一次正視劉邦,其中蘊含的風暴,讓劉一瞬間幾乎窒息。
“劉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