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抱着一個怪物。
一個,似乎知道無數他不知道的事情的怪物。
為他死的?
這又是什麼意思?
當晚,蕭景珩帶着強烈的好奇心,翻了沈驚晚的牌子。
紫雲軒内,燭火搖曳。
沈驚晚沐浴後,隻着一身單薄的寝衣,伺候得盡心盡力,卻也帶着幾分惆怅。
夜深人靜。
她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睡熟。
蕭景珩卻破天荒地失眠了。
他側躺着,單手支着頭,目光如炬,一動不動地看着身側的女人。
月光透過窗紗,灑在她恬靜的睡顔上,長長的睫毛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他在等。
等着她的頭頂,能再冒出點什麼驚天大瓜來。
終于,就在他耐心快要耗盡之時,一行新的彈幕,緩緩浮現。
【唉,睡不着。】
【算算日子,快了,就差幾天了。】
【初五,上輩子就是這一天,我爹在早朝上,被太子那個走狗張茂才,當庭彈劾貪墨軍饷。】
【所謂的“人證物證”,把剛正一生的爹爹釘死在恥辱柱上,百口莫辯,當場下獄。】
【從那天起,沈家就塌了。一步步被拖進深淵,最終滿門一百三十七口,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我不能再讓這發生!】
【那本該死的假賬冊!真正的賬本,被我爹那個狼心狗肺的副将劉承恩藏起來了!他就是太子安插在我爹身邊的毒蛇!】
【證據就在西山大營,第三營的帥帳地下!】
【可我現在隻是個小小常在,人微言輕,怎麼把消息遞出去?直接告訴這個狗皇帝?他疑心病那麼重,怕是隻會當我是後宮争寵的瘋話!】
【愁死我了!睡不着啊!睡不着!】
一行行,一句句,觸目驚心!
蕭景珩看着那些字,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心頭掀起滔天巨浪!
沈侍郎,貪墨軍饷?
太子!
他的太子,竟然已經将手伸到了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