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珩自壽康宮而出,龍袍下的身影帶着一絲冷意。
他并未折返禦書房,而是轉駕紫雲軒。
屏退了所有宮人,獨自踏入寝殿。
殿内,沈驚晚正靜坐窗前。
她面前鋪着一匹光華流轉的雲錦,織工精絕,色澤豔麗。
手持一把小巧銀剪,專注地比量着,側臉的輪廓在光影下靜美如畫。
一副歲月靜好,為君裁衣的溫婉模樣。
然而,她頭頂那一行行彈幕,卻帶着血腥的煞氣。
【我靠,這雲錦料子是真他娘的漂亮,摸着滑溜溜的,不愧是貢品。】
【可惜啊,越是漂亮的東西,就越是帶毒。這玩意兒就是上輩子要了麗嫔命的催命符!】
【皇後那個老狐狸,最擅長這種陰損招數。上輩子就是用一匹一模一樣的雲錦,栽贓麗嫔跟宮外的戲子私通。】
【麗嫔當時已經懷着三個月的身孕,哭到肝腸寸斷,還是被拖走了。三尺白绫,吊死在冷宮,一屍兩命,慘得不行。】
【這玩意兒就是個燙手山芋,絕對留不得。】
【燒了?不行,目标太大,内務府都有記錄,查起來我就是第一個倒黴的。】
【剪了做成别的?更不行,留下任何邊角料,都可能成為日後構陷我的證據。】
【必須想個法子,讓它合情合理地從我這兒消失,而且要消失得幹幹淨淨,誰都查不到半點痕迹!】
蕭景珩的腳步,無聲地停下,眸色驟沉。
又是皇後的手筆。
他這位中宮,手段當真“賢德”。
蕭景珩欣賞沈驚晚這頭雌虎的敏銳嗅覺,更慶幸自己能提前洞悉這些未來的殺機。
他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從背後輕輕環住了她。
“這麼專注,在為朕做衣裳?”
溫熱的氣息拂過耳畔,沈驚晚渾身一僵,手中的雲錦“嘩啦”一聲滑落在地。
“皇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