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過後,蕭景珩遣散了衆人,唯獨自己留在了紫雲軒。
殿内,熏香的餘燼帶着一絲清冷的甜。
“吓壞了吧?”
他走到她身邊,略顯虧欠。
若不是将計就計,順水推舟,她也不必親曆這場驚心動魄的局。
蕭景珩握住她的手,觸手一片冰涼。
“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
他将她輕輕攬入懷中,溫熱的掌心一下下輕拍着她的背。
沈驚晚順從地依偎在他懷裡,微垂的眼睫遮住了所有鋒芒。
然而,她頭頂那一行行彈幕,卻别有一番風味。
【扳倒一個慧貴妃算個屁!她就是皇後養在後宮,專門用來咬人的一條瘋狗罷了,狗死了,主人還在。】
【她現在肯定坐在她的宮裡,琢磨着一百種方法,要怎麼把我剝皮抽筋,挫骨揚灰!】
【等着吧,老娘爛命一條,光腳不怕穿鞋的,這次看誰先玩死誰!】
蕭景珩将她内心的吐槽看得一清二楚,非但沒有半分惱怒,唇角反而勾起一抹笑意。
他喜歡她的這份清醒和警惕。
沈驚晚的擔憂,字字都對。
皇後陳氏,以及她背後盤根錯節的陳家與太子,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
他也不能掉以輕心。
皇後從紫雲軒回到坤甯宮,殿門一關,她臉上那端莊溫厚的面具便寸寸剝落。
心腹姑姑遞上熱茶,低聲道:“娘娘,慧貴妃這顆棋子,算是徹底廢了。”
“廢了,也算物盡其用。”
皇後接過茶盞,用杯蓋撇去浮沫,眼神冰冷。
“至少,這個蠢貨替本宮試出了那位明妃的深淺。”
她頓了頓,将茶盞重重擱在桌上,發出“嗒”的一聲脆響。
“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