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驚晚的腦子裡，有什麼東西炸開了。
她的心髒狂跳，血液在一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冷到了腳底。
他在試探我！
他絕對是在試探我！
【我靠！我靠！我靠！這狗皇帝在詐我！他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他肯定覺得我有問題！？想看我什麼反應！】
【冷靜！沈驚晚你給老娘冷靜下來！你的演技呢！你奧斯卡影後級别的演技去哪兒了！】
電光石火間，她強行壓下心中所有的驚濤駭浪，臉上瞬間切換成一副被天威震懾、與有榮焉的狂熱模樣。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五體投地，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陛下天命所歸！乃是萬民之福，社稷之幸！”
“嫔妾能侍奉陛下左右，實乃三生修來的福氣！陛下就是上天賜予大淵的真龍！是庇佑我等凡人的神明！”
這一套彩虹屁吹得行雲流水，情真意切，找不出一絲破綻。
蕭景珩看着她匍匐在地的虔誠姿态，再聽聽她腦子裡那片兵荒馬亂的彈幕，嘴角的弧度越發玩味。
他沒有立刻叫她起來。
就這麼居高臨下地站着，享受着她的“臣服”，享受着這種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間的絕對掌控感。
直到沈驚晚的額頭都開始冒汗，他才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
“起來吧。”
“謝陛下。”
沈驚晚暗松一口氣，正要起身，一隻穿着金線龍靴的腳，卻不偏不倚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擡頭的動作，僵住了。
蕭景珩緩緩蹲下身，與她平視。
伸出手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着自己。
“愛妃，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