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紛紛附和贊歎時,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顫巍巍地響了起來。
“咦?”
翰林院的張學士站起身,他是個出了名的老學究,頭發花白,看人時總習慣性地眯着眼睛。
此刻,他正一臉困惑地自言自語。
“這首詩老夫怎麼覺得,如此耳熟?”
話音落下,滿場恭維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他。
皇後臉上的笑容,當場凝固。
她鳳目一沉,帶着幾分威壓。
“張學士這是何意?”
“難道是覺得,陳答應的詩,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這話已經帶上了濃濃的警告意味。
可張學士這輩子隻認書本不認人,對皇後的臉色視若無睹。
他隻是很困惑,從寬大的袖袍裡,慢吞吞地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
“皇後娘娘息怒,老夫并非質疑陳答應的才情。”
張學士一邊說着,一邊低頭用手指沾了點口水,費勁地翻着書頁,嘴裡還念念有詞。
“實在是老夫前幾日,在東市的舊書攤上,偶得一本前朝女詩人溫幼薇的遺稿,驚為天人,這幾日日夜品讀,愛不釋手。”
“裡面恰好有這麼一首詩,意境與陳答應這首,幾乎一模一樣。”
他終于翻到了那一頁。
“隻是隻是這最後一句,略有不同。”
陳若水的臉色,在聽到“溫幼薇遺稿”這幾個字的瞬間,已經開始發白。
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不可能!
那本詩集是孤本!就藏在父親的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