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帶着人快馬加鞭趕赴揚州後,京城迎來了短暫的平靜。
沒有了太子在朝堂上烏煙瘴氣,也沒有了陳家那幫外戚在耳邊嗡嗡作響。
蕭景珩每日在禦書房裡,就做三件事。
批折子。
下棋。
以及,等着看沈驚晚的心聲彈幕。
這天下午,他正對着一盤自己跟自己的珍珑棋局,琢磨着下一步該如何“殺”了另一個自己。
李德順就邁着小碎步,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來。
“陛下。”
“說。”
蕭景珩的目光沒有離開棋盤,指尖拈着一枚黑子,懸而未決。
李德順躬着身子,聲音壓得極低。
“回陛下,坤甯宮那邊有點動靜。”
蕭景珩的動作一頓。
黑子輕輕落在棋盤上,發出一聲脆響,恰好堵死了白子的一條活路。
他擡起頭,眼神平靜。
“說來聽聽。”
“是。”
李德順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回道。
“自打皇後娘娘被禁足後,坤甯宮上下都安分守己,隻是隻是這幾日,内務府那邊報上來,說坤甯宮的份例采買有些奇怪。”
“哦?如何奇怪?”
“坤甯宮每日申領的木炭,足足超了份例三倍有餘。眼下天氣漸暖,按理說,根本用不上這許多”
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