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春和繡夏一前一後走進紫雲軒。
身姿筆挺,下颌微揚。
作為坤甯宮鳳駕前的一等大宮女,她們骨子裡透着一股尋常宮婢無法企及的傲氣。
二人隻是象征性地微屈膝蓋。
“奴婢畫春(繡夏),見過明妃。”
連一聲更顯尊敬的“娘娘”,都吝于出口。
這是明晃晃的下馬威。
小娥一張臉瞬間氣得通紅,剛要張口斥責,卻被沈驚晚用一個眼神輕輕制止了。
沈驚晚從鋪着白狐皮的軟榻上緩緩起身。
她蓮步輕移,走到二人面前,不緊不慢地繞着她們走了一圈,眼神帶着一絲玩味。
“擡起頭來,讓本宮好好瞧瞧。”
畫春和繡夏交換了一個眼神,這才不情不願地擡起了頭。
她們的眼神裡沒有卑微,隻有屬于坤甯宮的輕蔑。
沈驚晚忽然笑了。
【喲,瞧瞧這不服不忿的小眼神兒,跟兩隻鬥敗了還不肯認輸的瘟雞似的。】
【真以為自己是皇後身邊的人,就能在我這紫雲軒橫着走了?天真得可笑。】
【狗皇帝把我當刀使,想看我怎麼對付皇後的人,行啊,今天就讓他開開眼,也讓皇後好好聽聽響兒,看看我這把刀,是怎麼削她臉面的!】
她伸出手,點了一下畫春的肩頭。
“聽說,你的針線活兒是宮裡一絕,連皇後娘娘的鳳袍,都出自你手?”
這句話正中畫春的驕傲之處,她的下巴擡得更高了。
“回明妃,那是奴婢的本分。”
“嗯,很好。”
沈驚晚滿意地點了點頭,話鋒陡然一轉,纖纖玉指指向了牆角。
那裡放着一個專給她的寶貝波斯貓磨爪子用的貓抓柱,上面的絨布已經被抓得起了毛邊。
“那個,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