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個站在崖邊,負手而立,臉上帶着溫和微笑的身影——曹首長!
曹首長抽着煙,悠閑地擡起手,對着再次“飛”回來的白引玉,微笑着揮了揮,像是在打招呼。
“我cao!”白引玉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這個訓練營真的就這麼變态!!!”
托舉他的狂風此時真正的消失了。
那令人心悸的失重感,再一次襲來。
自由落體!第二次!
這一次,他清晰地聽到了下方傳來更多學員崩潰的慘叫聲和求饒聲,顯然不止他一個“幸運兒”體驗了這地獄般的循環。
“曹首長!我錯了!放我出去!求你了!”
“嘔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媽媽我要回家”
隻不過這一次的叫喊聲似乎少了很多,是已經有的學員開始适應了嗎?
不!沒有!
白引玉清晰的看到有幾名學員已經暈厥了過去,身子任由狂風随意的拉扯,在空中以各種姿勢翻滾。
可等他們醒來之後,依舊在萬丈深淵不停的下墜或者上升。
尖叫,暈厥,尖叫,暈厥。
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整整九個小時。
白引玉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在谷底一米的死亡線上被狂風拽住,也不記得是第幾次像個玩偶一樣被那股怪風抛回崖頂,再對着曹首長那該死的微笑臉,重新墜入深淵。
每一次循環,都是對意志和肉體的極緻摧殘。
失重與超重的反複切換,讓胃裡翻江倒海,頭暈目眩,全身的骨頭和肌肉都在呻吟。
每一次都以為結束的時候,現實會狠狠的打擊你的心裡極限。
精神在希望與絕望之間反複被蹂躏。
白引玉不知在第幾次下墜的時候,甚至感覺到一滴帶着溫熱騷腥味的液體,不知是從哪位崩潰的學員身上甩出,精準地濺到了他的臉上。
白引玉連罵娘的力氣都沒有了,隻剩下麻木和生理性的惡心。
就這樣,一直到了下午五點。
哨聲終于響起時,那股折磨人的狂風最後一次溫柔地将所有人輕輕放在了崖頂的平台上。
噗通!噗通!噗通!
如同下餃子一般,幾十個身影或癱軟、或跪倒、或直接面朝下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