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鋼從辦公室出來後,就直接回了家。
他明天開始,就淪為廠裡打雜的了,跟那些組織上安排進廠勞動的成分不好的人幹一樣的活。
家裡,馮桂蘭正跟院裡鄰居在唠嗑。
鬧了幾通,劉鋼他媽是不敢折騰她了,巴不得跟這個兒媳老死不相往來。
馮桂蘭身上的傷都沒好利索,精神卻好的很。
被廠裡領導談話了又怎麼樣,公安來了她也不怕,她可是挨揍的那個。
街道婦聯的主任都說了,劉鋼打人就是不對的。
這會兒,馮桂蘭就跟大院裡一戶同樣男人在鋼廠上班的媳婦說話。
那媳婦也是個愛八卦的,馮桂蘭樂意跟她說,她也樂意聽,回頭自家男人再把廠裡事講給她聽,兩頭吃瓜。
正唠着呢,馮桂蘭看到劉鋼拉着個臉回來了。
于是也起身拍拍身上的瓜子皮,拎着小凳子回家。
進了屋的劉鋼想喝口水,一拎新買的暖瓶,裡面是空的。
見馮桂蘭在身後跟着進了門,劉鋼說道:“在家裡也不知道燒點水。”
“這大熱的天,喝什麼熱水?矯情,那涼水管夠你喝。”
劉鋼悶頭進廚房去舀涼水喝,發現早上中午吃完的碗筷都沒洗,再看看這廚房的地,什麼爛菜葉子都幹巴在上面。
這心裡是越來越堵得慌,喝涼水都沖不開。
劉鋼轉頭進了屋,想換件幹淨衣裳,結果又發現他的衣裳都跟抹布似的,拉出來全是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