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跳進院子的那人搗鼓隔壁庫房上的鎖頭時,黃四兒就隐隐約約的聽見了點動靜。
他躺在那沒動,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可随後那聲音似乎更清晰了。
睜開眼睛,黃四兒适應了一下眼前的黑暗,慢慢的坐了起來。
有人進院子了,黃四兒感覺身上的汗毛一下子就豎起來。
他伸手從身下的褥子裡,摸出一把剔骨刀。
這年頭,管制的嚴,但也有吃不上飯敢铤而走險的。
那種人下手都狠,而黃四兒也不是沒經曆過事的人,所以他握緊了刀慢慢的起身,屏住了呼吸慢慢走到了門後。
隔壁庫房擱着糖醋大醬、醬油等調料,而黃四兒睡覺的這間擱着的是米面油。
他聽着旁邊的鎖頭應該是捅咕開了,隔壁一牆之隔,傳來窸窣的微弱響動。
不仔細聽,就會以為是耗子。
黃四兒沒貿然出去,他不知道對方幾個人,于是就守在這間庫房的門後蹲着。
過了一會兒,可能是隔壁的調料不是對方要下手的東西,貓似的腳步聲又來到了黃四兒的門外。
一個人在門外,黃四兒在門内。
黃四兒等了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對方開門,估計是看到這門上沒有挂鎖頭,所以懷疑是有人。
正如黃四兒猜到的一樣,外面的黑影發現沒鎖頭心裡咯噔一下。
但裡面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已經來了,不拿點什麼又實在不甘心。
門外的黑影扭頭看看牆頭上的黑影,擡起胳膊揮動了兩下,過了一會兒又揮動兩下。
待看到牆頭上的同夥也揮動了胳膊,他這才屏住呼吸,慢慢慢慢的拉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