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尋聲看去,隻見一位約莫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身形高大,一身正裝穿在身上就跟模特似的,顯得人很是精神,面上也不見有太多皺紋,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眼窩深邃,健康的小麥色皮膚,在人群裡一眼就能看到,身上更是帶着一股不怒自威的久居上位者的氣勢。
這人大闊步走到衆人跟前,先是對着自己的夫人笑了一下,旋即便看向卓安,佯裝嚴肅道:“安安,你不看看你媽媽最近這段時間都累成什麼樣子了,不好好伺候着就算了,竟然還要惹她生氣。”
“爸,我哪裡敢惹媽生氣啊,我剛才也沒說什麼吧?我覺得情況沒有常先生說的這麼嚴重,便說了一句,誰知媽就怪我了。”卓安滿腹委屈,要說自己也是不想讓自己母親擔心,而且哪有人上來就說自己得了什麼了不得的病?他不發火就是好的了。
“安安!不許再胡說了!”任婉錦見自己兒子竟然還“控訴”起了常博,不由得更是氣急,更加焦急的呵斥道,竟是真有些動怒了。
任婉錦這麼膽戰心驚的也是因為太過于在意自己的父親,她一想到身邊這位可能是唯一一個能救她父親的人,就情不自禁的對其恭敬有加,生怕有什麼話說的不對,惹得他不快,萬一脾氣上來了,真撒手不管了
任婉錦越想越擔心,竟是直接伸手一把拽過自己的兒子喝道:“快,跟常先生陪個不是。”
“卓夫人不必如此,我這是第一次過來香港,想自己一個人先四處看看,你們不必管我,等到晚些時候我給你電話。”常博見狀不由得很是尴尬,看了一眼很是不服氣的卓安,便跟任婉錦道了聲别,擡腳就離開了。
真不是他因為卓安那兩句話生氣,他哪裡至于這麼小心眼?隻是看任婉錦那架勢,怕是非要讓自己兒子恭恭敬敬的陪個不是才罷休,常博實在不适應被人這麼小心翼翼的供着,畢竟那卓安也沒做錯什麼事情。
而且這次來香港,他也是抱着要好好轉一圈,見見世面的想法過來的,畢竟這可是他第一次去到晉甯以外的地界,還是很好奇和激動的!
“常先生”任婉錦沒料到常博竟然說走就走,雖然走之前也看不出什麼生氣的樣子,但心裡還是有些叫苦。
原本想着出聲挽留,但是又一想萬一留下來更糟豈不是更讓人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也不知道卓安怎麼就這麼沖動,平時他可是最懂事的啊!
“媽,你怎麼了?我剛說錯什麼了嗎?”卓安見自己母親臉色十分不好的樣子也是萬分焦急道。
“婉錦,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啊?我怎麼看不懂?那年輕人誰啊?架子居然這麼大!”卓維在一旁看得是雲裡霧裡不知所以,看着常博說完一句話就走,心裡也是有些不滿道。
卓維所在的卓家,可是香港最初一批大家族中地位十分高的一個,盡管不是最最頂級的那一個,但其地位也遠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到的,他現在身為家裡的掌權人,身居高位久了,見過的人哪有對自己不恭敬的?就算不在香港,旁人見了也是要給很大的面子的,那年輕人竟然對自己家裡人這麼不敬,他自然心裡有些不悅。
任婉錦此時心裡各種念頭都過了一遍,一會兒覺得常博應該不至于生氣,一會兒又覺得說不定在心裡暗自生氣隻是沒表現出來,越想越亂,聽到自己丈夫的問話才略微回了些神,輕聲歎了口氣道:“那位是常醫生。”
“他就是你一直說的那位常醫生?”卓維聞言臉色很是震驚道。
他要是眼沒花的話,剛才那人看着也就是和自己兒子差不多大吧?原本自己想着一代神醫怎麼說也是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沒想到竟然是這麼一位年輕人!
之前在電話裡,通過任婉錦和任漢德兩個人的話裡,多少也知道這位常醫生的很多事情,就連任漢德那麼高的職位,說起這人來也是十分的恭敬,怪不得任婉錦方才這麼緊張。
那位可是唯一一個能救自己嶽父的神醫啊!當然是要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