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妤猛地推開門,雙眼猩紅,死死地盯着江雲景的方向。
玻璃杯的碎片在地上綻開,一眼就能看出發生了什麼。
而那個還未來得及收斂表情面目猙獰的男人,不是江雲景還能是誰?
等他聽到聲音擡頭時,便直直撞入了她的眼中。
失去了往日良善的僞裝,她甚至還有些不敢确認,這就是往日在她面前最多仗着江家的寵愛傲氣了些的江雲景,
但想想剛才他的話,這一切似乎又變得那樣理所當然。
江稚妤走到他的面前,垂眸,看着他慌張的神情,再開口時,聲音裡已然染上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江雲景,從窗戶摔落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當真是江鶴辭想要陷害你嗎?”
聽見他的話,他便知道她聽見了自己剛才的話,說心中沒有慌亂是假,但是最後還是平複了心情。
他試探着去牽江稚妤的手,見她沒有掙脫,心中更加有了幾分把握,重新擺出往常那副樣子。
“姐,你聽我解釋……”
他的話還沒說完,樓下便傳來林知鸢和傭人的聲音。
“江雲景呢?”
“先生他睡下了,您明天再來吧。”
接着便是上樓梯的腳步聲。
下一刻林知鸢便紅着眼睛,滿身怒氣的站在江雲景面前。
看見她這幅樣子,江雲景心中蓦然泛起巨大的恐慌。
但他片刻後便恢複鎮定,“知鸢,你怎麼這麼晚還來找我?今天的事情我已經不怪你了,我知道你是因為鶴辭哥的……啊!”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知鸢一巴掌甩到了地上。
江雲景摸着紅腫發燙的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知鸢,“知鸢,你怎麼能打我?”
顫抖的尾音像是在訴說他的難過,往常百試百靈的法子這一次卻再沒有再生效,反而更加掀起了她的怒火,
林知鸢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眼中燃燒着熊熊怒火,“到了現在,你還想狡辯?!”
江雲景脖頸處的手越來越用力,他的眼前開始冒起金星,強烈的窒息感讓他本能地去抓撓她的手,
他張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卻仍舊隻是徒勞,除了讓喉間更加幹澀之外,再無别的用處。
好在她或許是看出了他的難受,終于大發慈悲的松了手,
江雲景的頸間多了一道駭人的痕迹,他卻顧不上那麼多,貪婪地呼吸着新鮮的空氣,頭發卻又被她用力一拽,逼迫着他仰起頭來看向她。
“你到底對江鶴辭做了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欺騙我們!”
江雲景被林知鸢丢到地上,他的頭碰到了桌子,額頭上滲出血迹。
但是在場的兩人卻沒有一人上前關心。
林知鸢将手中所有真相的文件扔到江雲景身上,鋒利的紙張邊緣劃破了他的皮膚,滲透出了點點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