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滿室冷清。
客廳的沙發上還放着我臨走前織了一半的灰色圍巾。
針腳細密整齊。
那是我準備給他今年冬天戴的。
桌子上的結婚照蒙了層薄灰。
照片上的我穿着白色婚紗。
笑得眉眼彎彎,眼裡的光比窗外的星星還要亮。
他走過去拿起相框,指尖輕輕劃過照片上女孩燦爛的笑臉。
結婚五年,我總是等他出任務到深夜。
保溫桶裡的湯永遠是溫熱的。
他每次受傷,我總是第一個沖到隊裡。
拿着醫藥箱手忙腳亂地包紮。
眼裡的心疼藏都藏不住。
家裡的一切永遠井井有條。
連他換季的衣服都按順序疊好放在衣櫃最方便拿的位置。
可自從柳薇薇作為實習生來到救援隊。
他的目光似乎就被那個總是怯生生跟在他身後的女孩吸引了。
他喜歡柳薇薇的依賴。
喜歡她看自己時崇拜的眼神。
卻忘了身邊這個早已把他當成了全世界的女人。
手機突然響起,是隊裡的隊員打來的:
“川哥,明天海上搜救演習的方案你看了嗎?需要提前确認路線。”
“知道了。”
他挂了電話,起身走向書房。
打開電腦。
屏幕上跳出的演習路線圖讓他心頭猛地一震。
那片标紅的海域,正是十八年前我父親救他的地方。
記憶像決堤的洪水瞬間湧來。十三歲那年顧景川跟朋友偷偷去釣魚。
遇上突發的暴風雨。
船翻的瞬間他以為自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