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和髒水混在一起往下流。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氣，肺裡像火燒一樣疼。
“知道錯了嗎？”
顧景川居高臨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
我看着他猙獰的面孔，心裡隻剩下無邊的恨意和絕望。
我搖着頭，咳得說不出話來。
“還不知道錯？”
他的眼神更加兇狠，再次将我的頭按進水裡！
這一次。
他按得更久，力道更大。
我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一點點模糊，身體越來越沉。
仿佛真的要沉入那片冰冷的深海，和父親一起長眠。
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要死的時候，他再次将我拉起來。
我癱軟在地上，渾身濕透，狼狽不堪。
意識模糊中，我看到顧景川厭惡地看着我。
柳薇薇站在他身後，嘴角帶着一絲嘲弄。
周圍的起哄聲還在繼續，可我已經聽不清了。
我隻覺得冷。
從骨頭縫裡透出來的冷，比那池塘裡的水還要冷。
我趴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每一次呼吸都帶着水藻的腥氣和劇烈的疼痛。
冰冷的秋風刮過濕透的衣服，讓我忍不住發起抖來。
眼前陣陣發黑，幾乎要暈厥過去。
顧景川看着我奄奄一息的樣子。
臉上的怒意漸漸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耐煩的煩躁。
“行了，鬧也鬧夠了，差不多就得了。”
他踢了踢我的胳膊，語氣惡劣，
“别在這裡裝死，我找人把你拖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他沖旁邊兩個救援隊隊員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