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禮服還沒脫下，姜商晏就闖進卧室，緊緊掐着她的脖子。
帶着從未有過的恨意質問她。
“芊芊死了！就因為我們結婚，她自殺了！”
“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沈烨涵猛地驚醒，驚出了一身冷汗。
她驚魂未定地坐在床上，在還未回複的心跳聲中，注意到手機上姜商晏的來電。
沈烨涵下意識接通，那頭隻傳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下樓。”
沈烨涵收拾好自己下樓，就看見門口停着一輛卡宴。
姜商晏靠着車前，風吹亂他的發絲，他比三年前瘦了點，眼神更淡漠了些。
沈烨涵看着他，走向他的腳步一點點放慢，心髒也一點點被酸澀填滿。
南極到上海，14523公裡的距離，她花了三年時間也不能靠近的距離。
原來隻需要一句離婚，17個小時，姜商晏就能重新出現在她的面前。
沈烨涵定定看了姜商晏許久，強力克制着心底的情緒，才堪堪發出聲音：“姜商晏。”
姜商晏回頭，淡漠的目光像刀一般在她臉上劃過。
三年未見，他對她說出第一句話是：“證件帶了嗎？”
沈烨涵怔了片刻，苦笑一聲，拿出結婚證：“帶了。”
姜商晏看着結婚證，眼神厭惡，言簡意赅：“上車，去民政局。”
沈烨涵心頭猛顫。
她緩緩走到副駕駛前打開車門，才看見副駕駛居然坐了一個女生。
女生立即擡頭斜睨着她：“抱歉，這是我的位置。”
沈烨涵卻徹底愣住，幾乎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不然……她怎麼會看見死去的楚芊芊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怔怔看向姜商晏問道：“她是……”
不等姜商晏回答，女生先宛然一笑：“我是季甜，是商晏的現女友。”
“現女友”三個字她咬得極為清晰。
可沈烨涵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仔細看着那張臉，半晌，緊握的手指才緩緩松開。
這人不是楚纖纖，隻是和楚芊芊有7分像的另一個女人罷了。
她看着駕駛位上姜商晏平靜的側臉，忽然有些想笑，可扯了扯嘴角，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你就那麼愛她。”
人死了，也要找個替身。
沈烨涵的話像是疑問句又像是肯定句。